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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28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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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1# 觉悟 % {$ ? ]8 V) C( A( L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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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更强大的力量(22)——非暴力抗争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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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占领船厂” 5 I. ~" G7 {6 v! l5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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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第诺维茨被开除的那天晚上,大约六名格但斯克活动分子在皮欧特•迪科(Piotr Dyk)的家中聚会。迪科是一名医生,还是民族主义反对派团体青年波兰(Young Poland)的成员。在场的有瓦文萨,还有博鲁塞维奇、皮安科斯卡和安杰依•格维雅茨达以及两名年轻工人:在列宁造船厂工作的鲍格丹•费尔斯基(Bogdan Felski)和曾因试图发动罢工而被解雇,此时正要到巴黎公社船厂工作的安杰依•库罗德兹(Andrzej Kolodziej)。他们害怕迪科的公寓被装上了窃听器,于是出去,到了公寓区后面的院子里,在那里他们谈到要进行一次罢工。29 5 y, m3 F1 ~.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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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里,博鲁塞维奇和三名年轻的船厂工人--费尔斯基、杰西•伯鲁兹扎克和路德维希•普莱德金斯基(Ludwig Pradzynski)--制定了计划。7月他们试图罢工时,船厂的工人没有响应。这次有了一个能打动人心的议题:瓦伦第诺维茨。他们印发了数千本小册子说明为什么她被解雇,要求让她复职,他们还要求涨工资及为1970年12月被杀的工人建造一座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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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厂内,伯鲁兹扎克悄悄地试探了几个工人,看这些议题能否让他们罢工;答案是肯定的。四名组织者对他们的计划保秘,即使是自由工会团体的同事也只知道罢工已经不远了。但是他们知道需要有更有经验的人在自己一边,所以他们在8月12日星期二找到了瓦文萨,问他能不能在明天早上领导罢工。瓦文萨婉转拒绝--因为旦努塔刚刚生了第6个孩子;他需要留在家里。但到星期四他就有时间了。因此罢工被推迟了一天。30 $ Y4 s4 {+ i1 S
* e9 A$ C: ^- \8 [; G5 h0 U" h星期四早晨4点30分,博鲁塞维奇正在格但斯克北部郊区开往船厂的线路上一个电车站里,提着几千份关于瓦伦第诺维茨的传单。黎明的时候,与他一道发传单的伙伴来了,两人一起搭乘一辆载着第一批早班工人的向南去的电车。他们分发传单,在下一站下车,然后登上下一辆经过的车--此时另一个小组正在从南部出发的电车上发传单。发完传单之后,博鲁塞维奇才疲惫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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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船厂时,数千名工人已经知道了瓦伦第诺维茨的经历和她被解雇的事情。他们读到她三次获得奖励,她为其他工人而斗争,她和自由工会团体的工作。他们知道8月7日她被开除前管理方如何骚扰她。传单称:“当局难以容忍安娜•瓦伦第诺维茨,因为她保卫其他人,而且能够组织她的工友”。传单还警告说:“如果我们不能抵制这件事,就没有人能出来为反对提高工作量、破坏安全规范或是强迫工人超时工作说话了”。安娜•瓦伦第诺维茨保护过他们;现在是他们保护她的时候了。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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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6点时,小型K-5船身组装车间的大约200名工人走进衣帽间,他们看到号召罢工的海报。整晚都没睡的伯鲁兹扎克刚刚贴出海报。他们换上蓝色工作服时,伯鲁兹扎克又在每人手中发了一份传单。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更大的K-3车间,普莱德金斯基在那里工作,还有W-3车间,费尔斯基等人在那里发了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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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斯基、普莱德金斯基和伯鲁兹扎克在衣帽间和车间里解释这次罢工,请求工友们出来,进入广阔的船坞里。虽然许多人——特别是老工人——不愿意,但有些人同意了。他们经过船身和车间时呼喊着:“离开机器,跟我们走”。伯鲁兹扎克和费尔斯基带领的人群会合,来到船厂一端普莱德金斯基的K-5车间里,已经有2,000人聚集起来。然后他们又往回走,人数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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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4 V4 i7 Q; o! A4 E( s, [. N现在时间刚过早上9点,他们来到1970年罢工者被枪杀的地方,臭名昭著的2号门前。一些人开始嚷着说应该离开船厂,游行到党委大楼。但领导者已经做好准备,他们不想重蹈1970年的覆辙,再造一张烈士名单。伯鲁兹扎克等人呼吁为1970年受害者默哀片刻,随后带领大家唱国歌,然后让罢工者平静下来,继续留在船厂中。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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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9 ?* c5 m* p3 k/ D" N+ k一小会儿之后,罢工者聚集在行政大楼外的广场上。刚刚22岁的伯鲁兹扎克爬到一台开凿机升起的铲子上,将它变成了一个讲坛。他拿着扩音器,呼吁罢工者选举一个委员会。“我们需要可以信任的,在车间和工作小组里有权威的人”。不同车间和部门的工人们聚集起来,选出了他们的代表,一共20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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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j j, Y5 g' _3 b9 k. N( q然后,船厂厂长克莱门斯•格尼希(Klemens Gniech)出现了,他爬到了铲子上。格尼希广受工人们喜爱和敬重。他20年前从一名船体装配工人做起。与其他党员一样,他曾参加过1970年12月的罢工,他被看作是一个进步人士。因此当他说一旦罢工者回去工作,他就会坐下来和罢工委员会的人谈判时,许多人已经准备相信他。看起来仅仅几个小时之后这场罢工就进行不下去了。34 2 P; _! N5 G, O+ S6 F
$ s8 ^0 z& F1 i+ _* T格尼希突然发现列赫•瓦文萨来到了铲子上,站在他身边。“你认识我么?”,瓦文萨问厂长。他花了整个早上的时间试图甩掉那些习惯性地跟着他的安全人员,几分钟前他刚刚翻过了船厂边上的围墙。现在他站在数千名工人面前质问格尼希。他要求道:“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被船厂解雇了。我偷了东西?我是个贼么?我在这家船厂已经工作十几年了,我现在还自认为是一个真正的船厂工人。我已经有4年没有正常工作了。”当伯鲁兹扎克将瓦文萨的名字加入罢工委员会,让他成为第21个成员时,瓦文萨大声地说:“我们正在占领船厂!”罢工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保证说:“我会最后一个离开……”35 ' K. O% w+ i) E( y9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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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文萨的出现让格尼希在谈判开始前就结束罢工的希望破灭,那是一个夺走工人代表的所有优势的计谋。现在,正在这两个男人不自在地一起站在开凿机的铲子上的时候,罢工者们喊出了自己的条件:安娜•瓦伦第诺维茨也必须纳入罢工委员会,并用格尼希自己的车子送到厂里来。罢工者们知道他们占据上风,他们享受着稍稍报复一下他们的头儿的机会。瓦文萨加上第二个条件:谈判过程要用高音喇叭在整个船厂里广播。这样普通人可以就跟进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知道代表们没有出卖他们。然后罢工委员会离开了,在瓦文萨以前车间的自助餐厅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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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R1 P4 M/ S* z5 z3 J7 L他们围着一张桌子喝茶,并且制定出了超出罢工组织者几个小时前所提出的要求。必须重新雇佣瓦伦第诺维茨和瓦文萨。必须给工人们涨工资并附加生活费用条款,肉类涨价必须撤销。给警方和军官的特别津贴必须废除。必须为1970年的烈士竖立一座纪念碑。罢工者们需要不秋后算账的保证,工人们还需要组织独立工会的权利,正如瓦文萨和他的同事们在过去几年中所坚持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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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R, e5 L6 A委员会带着这些要求回到行政大楼,与格尼希坐下来谈。但是厂长并没准备那些先决条件。他告诉他们,会议室没有和广播系统连接,因此广播谈判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没有必要麻烦瓦伦第诺维茨,他说;她不是很舒服而且这些兴奋场面会让她感到心烦。但是委员会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发。瓦文萨宣布除非先决条件得到满足,否则他们不会进行谈判,工人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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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罢工者们站在广场上,一辆灰色的小汽车载着瓦伦第诺维茨从2号门缓缓开进院子,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小胜一把。罢工者蜂拥着包围汽车的时候,瓦伦第诺维茨走了出来,爬到开凿机的铲子上。人们向她送上一束玫瑰(那天早晨从格尼希办公室外的灌木丛中采的)后,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不得不擦着自己的眼泪。后来格尼希让步了,允许通过高音喇叭广播谈判。谈判将在明天星期五举行。36 2 `. f! h8 H2 T9 n6 o" G, ^
2 C8 z, B( Y Q& { I: `星期四下午罢工者们为留在船厂作了准备。在船厂边上的诊所工作的皮安科斯卡向格但斯克人民散播需要捐献食品的消息,还招募一群学生去挨家挨户收。其他罢工者守着船厂入口,并禁止饮酒。有人竖起天线收听自由欧洲电台,还将厂内的易爆物收了起来。另一些人着手解决新鲜水的供应,住在附近的人回家带来床垫和毛毯。当白昼逐渐消逝的时候,一个由闲置的帆布做成的帐篷营就搭建起来了。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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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工者在里面忙着的时候,皮安科斯卡一了解到罢工的细节就开始给雅采克•库隆打电话。消息从库隆口中传到了外国记者那里,然后再通过自由欧洲电台传回波兰。鲍格丹•博鲁塞维奇来到港口,让码头工人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然后又前往其他工厂。在这些地方,作为外人的他很难说服别人接受罢工的风险。但自由工会团体却和格但斯克-格丁尼亚地区一些大型企业的激进工人有联系,星期五早晨这些人采取了行动。 . C+ m4 h( i7 g d(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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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是安杰依•库罗德兹在巴黎公社船厂工作的第二天。那天早上在公车上,这名20岁的陌生人接触他的新工友们,告诉他们列宁造船厂的罢工,呼吁他们不去工作。他在船身装配车间的衣帽间继续劝说,然后又到了一天开始挤满工作小组的广场上。看起来他和其他年轻鼓动者都失败了,领班和波兰统一工人党官员们催促工作小组前往车间和船身。但不一会儿之后,数十人离开了岗位,回到广场上;不久数千人加入了他们,罢工开始了。 7 J4 }/ c/ ]3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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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列宁造船厂很近的艾尔莫工厂,安杰依•格维雅茨达和鲍格丹•里斯--他与自由工会团体合作,而且身份特别,是该厂党委书记--带领2,000名工人出来罢工。另外一个盟友亨里卡•柯兹渥努斯(Henryka Krzywonos)说服了城市交通工人罢工。修理船厂(the Repair Shipyard)和格但斯克北方船厂(Northern Shipyard)的工人也不工作了,北方港口的码头工人也是如此。到了星期五中午,大约50,000名工人离开工作岗位。各个企业的罢工者都留在原地,准备占领厂房,选举罢工委员会,派出代表到列宁造船厂,后者看来成为了这一区域的神经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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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期四黎明开始罢工不到24个小时,一小批年轻的活动分子除了传单和海报之外没有其他装备,就发动起大批人来。第二天整个区域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各地的罢工者都保持克制,没有冲进城市和警察对峙;而是呆在院子和工厂里--这是他们能施加控制并且民主地组织起来的受到保护的空间。通过向一个中心地点派出代表,他们开始建设一个单一的组织来团结和指导所有罢工者。而他们要求独立工会提高了事情的重要性:必须有比工厂管理者级别更高的官员介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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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 f( B# t这些都是一个没有预料到的扩大过程的第一步,这一扩大过程发动了一场超出自由工会团体预料之外的运动。一旦活动分子们引发了罢工,他们就不能完全引导下一步要发生的事,因为罢工的动力来自成千上万个体的行动。但是第一天的关键决定--占领工厂,组织起来和要求独立工会--不是自发的。这些决定反映了那些经历过1970年创伤的工人从中学到并传递给年轻工人的教训;它们也在自由工会团体的出版物中流传很多年。博鲁塞维奇回忆说:“我们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为什么不应该到街上去,为什么他们应该待在厂里。”波罗的海沿岸的工人们已经知道了应该做什么。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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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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